秋日藍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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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夕快乐!

虽然对我来说只是普通的8月14日🐸

总之快乐就好 早日脱单都好 快乐啃糖都好 

与作业过不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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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岛由贵,22岁,现在正窝在乡下奶奶家度过大学最后一个暑假。


这里四面环山,处于盆地底部,几乎与世隔绝,连绵带雨的天气使这个小村落好像沉睡在蒸气之下,天空也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蓝布。 过云的小雨沙沙地下,嘀嗒嘀嗒地落在檐篷上,又无声地掉下,从房间里看,似是挂上一道珠帘。


被禁止打游戏的中岛,只能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,对着外面的曚矓细雨发呆。


「叮当~」

「はい~来了来了...」


中岛一边懒洋洋的应道,一边从坐垫上爬起来,随便整理一下压皱了的衣摆,便下楼应门去了。


按铃的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轻女人,漆黑的长发被巧妙地盘在头上,如凝脂般的肌肤以及精致的五官,就好像东京娇艳的明星,如果忽视她身上简朴的打扮和脚边一筐的西红柿的话。


「您好,请问找哪位?」


中岛下意识地露出微笑,礼貌询问眼前的女人。


女人稍稍瞪大了眼睛,随后又恢复,说:「我是志崎,家里种多了西红柿,所以来送一些」


「啊,谢谢你,请你稍等一下」


中岛想起奶奶出门前曾嘱咐过今天村长家的女儿会来拜访,便客客气气地收下,转身小跑回屋内捧出一筐芹菜作回赠。


外面淅淅沥沥,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。


「我送你回去吧」

「好,麻烦你了」


志崎毫不含糊,在中岛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把带来的雨伞塞在她手中,自己则双手抱着筐子,回头望着中岛等她出发。 中岛连忙撑起雨伞,在志崎的指引下与她并肩而行。


村里都是老一辈的人,又或是少数已成家立室的中年人,所以像志崎般年轻的实属难得一见,又是同龄人,这令中岛不自觉注意起这位女孩。


「志崎さん...」

「志崎桦音,叫名字就好了」


志崎对中岛微微一笑,中岛却忽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。


牙白... 这人也太漂亮了吧...


「志... かのんちゃん的頭髮很長呢」


似是要掩饰害羞,中岛的目光投向志崎颈后。


「是呀,不过头发放下来时总是黏在脖子后,怪闷热的,只好盘起来了」


嗯... 想看看散发的模样呢。 中岛点了点头,又说起其他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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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到了~谢谢你送我回来」


雨停了,二人也到达志崎家了,志崎随手在晾衣架上拉下一条毛巾递给中岛,并指了指她的肩膊,中岛歪头一看,才发现自己几乎湿了一半。


「为了答谢你,这个请你吃吧!」


志崎捉住中岛的手,把刚才从水桶捞出来的西红柿放在她的手心上,简单的道别后,志崎闪身缩回自己的房子里。


回去的路上,中岛大口咬下西红柿,冰凉的甜汁顿时涌入口中,又略带酸味的使中岛耸起了双肩,一股舒爽的感觉如触电般爬上背脊......


好吃...! 没两三口,拳头般大小的西红柿已被中岛消灭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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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里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,变幻不定,前一阵子一段时间都是连雨潮湿的,今天却阳光普照。


中岛在田里帮忙除草,但杂草长得极其旺盛,昨天刚拔掉的又冒出了嫩绿的新芽,中岛无奈伸了个懒腰,扶一扶帽子抹了一把汗,扶着腰与杂草们大眼瞪小眼。


「ゆっきー~ゆっきー!」


中岛认出了是志崎的声音,正想着抬头打个招呼,却忽然愣住了。


「怎麽了? 难道我叫错了吗?"


志崎疑惑地皱了皱眉,卷了卷及肩的发尾。


「かのんちゃん... 剪头发了啊...」

「是呀,抱歉呢,把被ゆっきー称赞过的长发剪掉了」

「不会不会,かのんちゃん不論長髮短髮都很好看」


中岛由衷的说道,的确,从第一眼看见志崎,中岛就觉得她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,要是她是男人,中岛必定会迷上她。


「哦吼吼,怎麽突然夸起来了,不过感觉不错~」

「吶,ゆっきー,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」


志崎蹲在稻田边,对中岛招手。 中岛回头看了一眼奶奶,看见她点了点头,才艰难地抬起腿,走到田边拉住志崎的手,志崎也很仗义,「哦斯」一声便把中岛拉上来。


二人手牵手避开大路走进山里,山里林木苍郁茂盛,夏虫肆意地发唧唧声,叶片间透出了些少阳光,似是点点星光,煞是好看,不时的风吹草动,发出了隐晦的声音,鼻间充斥着泥土的芳香味......


「かのんちゃん... 我们到底要去哪?」

「不要急,很快就到了」


志崎始终都比中岛走快半步,在这庞大的森林也如闲庭信步,面对中岛略显焦躁的提问,也只是重复说着同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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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看,到了哦」


从远处传来潺潺的水声,志崎加快了脚步,绕过最后一棵大树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澈的小湖。


「哇! 好美...」

「嗯,所以去游泳吧」 


志崎抓起衣摆往上提,露出了纤纤细腰,中岛赶忙转过头撇开视线。


「不用害羞了,都是女孩子怕什么?」


转眼间,志崎已经脱好衣服走进水里,湖水刚好没过锁骨,水下胴体若隐若现,中岛的脸颊啪地染上了赤红。


中岛不安地抓了抓衣服,犹豫过后,还是决定脱掉上衣和长裤,学着志崎的样子跳入水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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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因为这样会更舒心呀,我觉得还是短头发更像自己」


被问及剪短头发的原因,志崎是这样回答的。


「原来是这样吗? 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」

「不是哦」


志崎张大双眼,紧紧盯着中岛。


「正因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会死去,所以不是为了其他的谁,而是为了自己而展现出自己的个性才是最好的」

「要一直做自己喜欢的自己,ゆっき一明白吗?」


因为刺眼的阳光,志崎的侧脸被镀上一层蒙糊不清的光圈,又或者其实那份耀眼就是源自志崎本身,闪亮得使中岛眯起了双眼。


虽然认识的日子不长,但中岛知道志崎与自己完全不同,志崎她做事全凭喜好不被别人影响,活得自由自在,有时可能会过于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,让人难以预料,但她始终都是真实的,从不掩饰自己,这让中岛非常羡慕。


天空正蔚蓝,中岛仰头看白云追逐。


清凉的河水、刺热的阳光、还有胸内的波动,以及染上红晕的脸颊。


然后中岛就感冒了。

   -----

「对不起,害你生病了...」

「不關かのんちゃん的事... 这种小病很快便好起来了」


志崎把一勺小米粥放在嘴边吹了吹,小心翼翼的中岛往嘴边送,中岛轻轻张口吞下,整个人只能病殃殃的半坐在床上,令志崎心中的歉意更深了。


「不过,昨天我玩得很开心哦~我还要谢谢かのんちゃん呢」

「不用,ゆっきー觉得这里... 我指这条村子,怎么样?」

「我认为不错呀,风景又好空气又好,很好玩很有趣,要做的事情也不多,感觉连时间也过慢了些呢」

「而且这里的人也很纯朴真诚,不似东京的人两三幅脸孔的」

「对呀对呀...」

「所以,ゆっきー留在这里不要走好吗?」


中岛勉强睁开带着睏意的眼睛,看见了志崎紧握成拳的双手,志崎的话语犹在耳旁,可中岛终是抵不住倦意,昏昏沉沉的睡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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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ゆき不知道? のんちゃん前几年离开了村子去东京打拼,当所有人都以为那孩子会和其他年轻孩子一样留在东京,结果她一声不吭回来了」

「为什么呢?」

「不清楚...」

「...」

「这里的年轻人一走了就很少回来了... 上个月のんちゃん的妹妹回来了,打扮得花姿招展的,也不太看得起人,惹得のんちゃん很不高兴」

「...」


病愈的中岛想起之前与志崎的对话,在晚饭时主动问起奶奶关于志崎的事情。


かのんちゃん很神秘... 她的事情,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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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ゆっきー最近都闷闷不乐呢」


志崎把中岛带到自己家,二人吃着沾了酸果酱的面包,随意地坐在地上聊天。


志崎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,站起来走到钢琴前,掀起盖子坐下来开始弹奏了起来。


中岛闭上眼享受着温柔缓慢的乐音。


「其实我小时候特别反叛,小学时便学着大人化妆,又涂指甲油的又顶撞老师」

「那时候觉得不离开村子一定没有出路,渴望都市的繁荣,每天唠叨唠叨,终于求得父亲答应我待高中毕业后,便放我到东京闯荡」

「... 然后呢」


中岛换了个姿势,环抱住膝盖坐着,盯着志崎的背影问道。


「然后呢,就尝试努力适应城市的生活唄,租了个加起来跟我房间差不多大的房子,找了份待遇不错的工作,与同事相处还算好,也交了几个朋友」

「某天,有一个样子挺帅的男同事说要送我回家,当时很晚了就随便答应了,之后他问我要了联络方式,我想都没想也就给了」

「之后,某个朋友渐渐疏远了我,原来她一直暗恋着那位男同事,怪我勾引他」

「后来我被那个朋友抹黑,不但工作丢了,其他人看我的目光也怪异起来了」


钢琴声仍在房间内飘扬,志崎顿了顿,又说。


「房东太太人很好,她没看不起我的出身,还教我别太容易相信人,要懂得看人脸色、说场面话,要变得圆滑一些」

「但我总找不到稳定的工作,不是裁员就是说我学历不够,有些还暗示过我只要陪他睡觉便可保住我,另一方面房东太太也常变着法子问我房租的问题」

「都市很可怕,好像总是想要改变我,打乱我生活的节奏,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都市人要互相猜忌,无奈又冷漠。」

「我看见很多上班族乘着电车上班然后下班,低着头拉着手环随着车身摇晃,他们以为自己在回家的路上,但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,我不想变成这样,想家了也受不了,便逃回来了」


中岛默默消化刚才志崎的话,她从没想过眼前笑得天真的女人心里有这样的考虑,又想起了以前平平淡淡的生活,有点不敢相信志崎的说话。


「其实我以前就認識ゆっきー的」

「え?」


中岛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。


「以前ゆっきー当过模特吧? 便利店打工时在杂志看过」

「嘛... 是当过...」

「杂志上模特儿的笑颜很完美,但也很假,我明白的在营业嘛,然而ゆっきー刚来时也是这样子的,好像戴了副面具,不过现在好多了,我喜欢ゆっきー真心笑起来的模样」

「我喜欢ゆっきー,所以留下来别离开好吗?」


琴声戛然而止,志崎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中岛,重复着上次提问的问题。 中岛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,她脑筋空白地发怔了好一会儿,空气变得安静,时间仿佛静止似的。 


「我... 我的假期快完结了,还要回去唸书,而且也有朋友和父母在那里...」

「其實東京沒かのんちゃん想得那麽差的,かのんちゃん可以再试试,踏出這個舒適圈再闖蕩一下?」

「舒适圈? 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快乐,就算一直安于现状也可以继续接触、探索新事物,不代表我顽固不变!」


志崎有点激动的从儿椅子上弹起来,但瞬间又冷静下来,垂下眼帘掰着手指,徐徐道:「没关系的... 不过ゆっきー记得常回来看看,别忘了这里」


「好,约束だよ」


二人像孩子拉了拉勾,志崎提出要中岛送回家。 趁着中岛转身的空档,志崎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。


后来志崎再也没来找中岛了,中岛离开时她有没有送别,中岛一脸复杂的托着头,望着窗外倒退中的山景,听着耳机里轻快的流行曲静静的发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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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砰!」


已经是今天早上第三次被行人撞上了,中岛惘然地转过头,却发现那个罪魁祸首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。 拥挤焦躁的人潮挤压着中岛往前行,局促嘈杂的声音使她心烦不已。


「他们以为自己在回家的路上,但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」


乘坐着电车,中岛忽然想起志崎的话,她悄悄抬起眼打量起四周的乘客,穿着西装的男人占了大数,没有朝气也没有声音,眼镜反映的只是手机的屏幕。


我的目的地在哪里...... 学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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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ゆき~你迟到了哦」


中岛抱着沉重的书本,躲过台上教授的视线,猫着腰来到朋友附近的位置坐下。


「呐,听说你暑假回乡下了,有手信不?」 (友人A)

「呃... 落家里了下次给你们吧」

「那好玩吗?」 (友人B)

「玩得很开心哦,每天帮奶奶种田,还会进山里游泳,简简单单的很是舒服,而且大家对我也很好」

「是这样吗... 听我说,那个新出道的女子乐团实在太帅气了,尤其是那个叫爱美的主唱,我要嫁给她!」 (友人B)

「想桃子吧你,爱美是我的!」 (友人C)


中岛呆呆的看着三位朋友越聊越兴奋,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仿如外人,只好把注意力放回书本上,放空等待下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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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... 这份报告是星期四交,小组研习是下星期五交,别忘记两个星期后的小测...」


「唉... 好多功课... 都怪这个秃头老伯」(友人C)


中岛看着行程簿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,忽然感觉到一阵压力,不禁叹了声气伏在桌子上。


她突然又怀念起在乡下渡假的日子,那休闲得能四处游荡,宁静又有人烟味的村子,她回忆起朝霞的雨露、湿润的小径、树荫下的太阳、沉睡在蒸气下的山巒...


还有那个与她并肩畅谈的女孩。


「感觉... 你变了呢」(友人A)

「变了什麽?」

「不知道,大概眼神吧...」(友人A)


朋友有点担忧的与中岛告别,留下她一人在空荡荡的教室。


中岛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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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一大片绿油油,破旧的小巴士正慢慢驶入山间,凉风带着清香扑面而来,让中岛感到好一阵熟悉。


「Welcome home~」


车站前,一位短发的漂亮女性抓起头上的草帽,向中岛挥舞。


「怎么说起英文... I'm back~」


中岛莞尔,走到志崎身旁把行李递到她手边,二人打闹着就上渐渐熟稔的道路。


那个... 我有话跟你说...


かのんちゃん,好きよ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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